“好事多磨”，用在世贸组织第12届部长级会议（MC12）身上，是再恰当不过了。日内瓦时间6月17日早上4点半，在经历五天五夜的密集谈判后，随着MC12主席苏雷曼诺夫手中木槌落下，世贸组织锁定MC12一揽子协议。全场代表纷纷起立鼓掌，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，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谈判成果。

MC12创造了多边贸易体制历史上的多个之最：世贸组织历史上间隔时间最长的部长级会议，达成了首个以贸易与环境为主题的协定（渔业补贴协定），首次在日内瓦举行并取得谈判成果的部长级会议，等等。

虽然MC12开得迟了些，但会议达成了协商一致的部长宣言，形成了推动世贸组织改革的集体授权，达成了具体议题的协议，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成果，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。

对伊维拉总干事来说，MC12是对其执掌秘书处能力的重要检验。无论是坚持不懈地去主要成员首都游说，还是在会议期间频繁会晤各国部长，伊维拉迎难而上的坚定态度和决不放弃的顽强意志令人佩服不已，首秀可谓大获成功。

对美国来说，与中国联合推动达成疫苗知识产权豁免决定，在发展中成员关注的议题上保持了相当的克制，没有坚持“漫天要价”，确实彰显了世贸组织主要成员的领导角色，似乎是在对外宣示美国真正地回归了世贸组织。

对中国来说，巩固了中国在世贸组织中建设者、贡献者和引领者的作用，特别是与美国的正向沟通，让人回忆起过去中美合作推动世贸组织达成协议的历史，也对未来中美在多边的合作报以期许。

对印度来说，又可以继续在国内宣传印度捍卫了本国农民和产业的利益，即便其关注的议题并没有收获。虽然印度继续标榜自己为发展中成员利益的守护者，但其在MC12上搅局者的角色并不光彩。很多人之所以在会前看低MC12前景，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咎于印度的极端立场。

毋庸讳言，会议也有不尽如人意之处，对凯恩斯集团来说，农业依然是其可望而不可及的成果领域；对很多中小发展中成员来说，渔业补贴协定没有完全实现其诉求；对一些最不发达国家来说，“毕业”后优惠待遇还没有落地；等等。当然，MC12只是多边贸易体制发展史上的一站，贸易自由化便利化的道路还很长，“毕其功于一役”的想法很好，但不符合规律，也与现实情况有较大差距。

一言以蔽之，MC12的成功举办值得庆祝，这是重塑世贸组织信誉的第一步，但更期待更多成果能从酝酿变成现实，更多工作也许从明天就该开始了。